日本与北约勾连必将自食恶果
作者：聂渔樵（南京师范大学东亚问题研究中心助理研究员）、顾全（国防科技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战略与安全研究所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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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约计划于2024年在东京设立办事处，这将是北约在亚太方向的首个国别联络点。后续可能设立类似机构的地区国家或还包括与日本同为北约“全球伙伴”的澳大利亚、新西兰和韩国。
毋庸置疑，在近期与北约加强外交接触与军事合作的国家中，日本表现最活跃，进展最显眼，仅本年度就已多次传出双方刷新互动水平、升级战略协调的消息。
比如，1月31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会见到访的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确认将加强在网络、太空和虚假信息应对领域的合作，并探讨了日本定期参加北约决策机构“北大西洋理事会”会议的设想。3月14日，日本宣布首次受北约邀请，派遣自卫队加油机和运输机参与海外灾害救援。5月24日，日本共同社援引政府官员的消息报道称，岸田文雄计划参加7月于立陶宛举办的北约峰会，若成行，这将是日本首相连续两次参加北约峰会。预计会议主题是继续商讨对乌克兰军事援助，而日方有意借机宣传其与北约的新版合作政策框架。6月12日，北约启动号称“史上规模最大”的空军演习，日本航空自卫队受邀派遣观察员参加。此外，日本自卫队近年频繁与英国、法国、加拿大、德国、荷兰等北约成员军队在本国领土及亚太海空域举行规模不一、形式各异的联合训练与军事演习。
上述动态，一方面是冷战后北约不加节制地一味东扩，向全球恣意拓展影响的必然产物；另一方面，日本“主动”对接北约政策转型、承接北约行动扩张，也是不容忽视的关键变量。日本之所以积极勾连北约并合伙搅局欧亚，不外乎出于以下私利考量。
第一，相互借力遏制中国。2010年后，日方日益曲解我方战略意图，攻击抹黑我国外部形象，刻意突出与我利益矛盾，高调推进对我戒备防范。同时，日方自知实力不足，无法单独对我实施有效遏制，因此急需在周边乃至全球拉帮结伙，构筑“遏华大同盟”。军事实力可观、对外野心膨胀的北约诸国自然成为日方的绝佳笼络对象。
当然，日方深知北约，特别是其众多欧洲成员国的防务重心仍置于东欧和对俄方向，在乌克兰危机失控、俄乌冲突引燃后更是如此。所以，日方为吸引北约关注、争取北约对自身处境的“同情”，大肆炒作“欧亚安全一体论”。其中，日方不惜破坏中日关系政治基础，公然干涉我国内政，进一步捏造所谓“台海危机论”和“乌台关联论”。日方上述外交和宣传伎俩虽然并未得到北约国家一致支持，但确也得到部分北约成员的随声附和，后者据此在“遏华”议题上加强对日接触与协作，甚至推动北约的战略规划纳入台海和南海等亚太安全热点。
第二，抵消美日同盟或弱化的影响。冷战后，日本政府虽一贯声称美日同盟为其国家安保的“基轴”，但其对美之战略信任却并不如外界想象的那般牢固，在关键时刻被美国“抛弃”的疑虑始终萦绕其心头，特朗普执政期间密集释放的“反同盟”言论更是严重冲击了日本的“同盟信心”。其影响如此之大，以致日方到今天仍把特朗普及其代表的“美国优先”势力重掌白宫当成本国安全面临的一大“梦魇”。
为抵消美日同盟有朝一日真的运转不灵的影响，日方近年大举实施“多元结伴”策略，试图与澳大利亚、印度、菲律宾、韩国等美国盟伴发展安全合作，建设准同盟体制框架。北约诸国虽在地理上与日本相距遥远，但并未被日方忽视，且被置于其国际安全合作网络的“外圈”。当然，日方如此卖力地接近美国主导的北约，甚至充当北约介入亚太的“带路人”，也有借此捆绑美国维持对日协防承诺的意图。
第三，助力实现军事大国目标。冷战后，日本失去经济称雄机会，开始把打造军事大国作为新的国家发展目标。2012年起，日本政府逐年稳步增加防卫费，渐进解除昔日的“禁忌”，建设军事大国意图更加昭然若揭，并依靠手中不断增加的军事牌强化对华博弈。日本新版国家安全战略“三文件”把发展针对外国领土的远程攻击能力，提升太空、网络、电磁、跨域等新质作战能力，夯实本国军工技术产业基础，作为军事建设的三大重点。但要达到上述目标，日本单凭一己之力无法做到，必须依靠国际合作和外国援助。除美国外，日方高度重视与英法德意等北约军事强国的军事交流与技术合作，热切希望通过与上述国家军方切磋战术、研发技术、共享情报，助推实现自己的军事大国目标。
第四，营造国内修宪条件。修改宪法、摆脱战后体制、脱离“和平主义”桎梏，一直是以自民党为代表的日本政界保守派的夙愿。在国内修宪讨论至今未获重大进展的背景下，日本政府极力推动与北约的军事联动，借北约邀请而允许自卫队参与更多海外任务，意图形成倒逼国内政治改革的态势，获得撬动修宪进程的杠杆。
虽然日方勾连北约看似可一举多得，但这些如意算盘也蕴含着明显的矛盾与风险。首先，日本借北约为自己壮胆看似高明，实则无法逃脱两难困境。若日方一味向北约索取而吝于付出，将极难维持双方合作的互信、共识与动力；而若日方慷慨协助北约打击其主要对手俄罗斯，则又易透支和稀释自身军事资源，并不必要地增加来自北方的敌意与压力。
其次，北约作为“专职制造”国际紧张与阵营对抗的军事组织，在日本鼓动下向亚太伸张势力存在，只会在亚太地区激化争端矛盾，抬升对立气氛，强化危机结构，破坏战略稳定，最终将恶化日本的周边安全环境，增加邻国对日本的不满与抵触，耗尽日方苦心经营的所谓“和平形象”与“信誉资本”。
近日，我国外交部发言人针对北约计划在日本开设相关联络机构一事明确表示，外界很关注日本是否真的要充当“北约亚太化”的急先锋。发言人强调亚洲不应成为地缘争夺的决斗场，并敦促日方认真汲取历史教训，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不要做破坏地区国家间相互信任、损害地区和平稳定的事。日方若继续不加反思、不顾大局、不察长远，一门心思向北约投怀送抱，搞祸水东引，就无法避免玩火自焚、自食恶果的结局。
《光明日报》（ 2023年06月21日 1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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